剑四盾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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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E

摘要: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E消得人憔悴。

雨果跌断了腿,躺在病床上哪也去不了。

事件的起源,得追溯到七月十日前的一个雨夜。

夏日的土壤是不安分的。白天的暑热沉入地底,入夜时分全部挥发,被日照近乎摧残了的土地透着一股湿味,向庇佑它的芸芸众生祈福一次天的恩惠。这歌声绕梁而上,便在半夜演化成一场迅疾的暴雨。

引导者没有早睡,而是守夜在台灯下研读一本厚书。家门前为迟归的人留了盏夜灯,橘黄色的灯火被雨水洗得越发鲜明,不灭,也融不入夜色,在窗玻璃外浮动成一团暧昧的光晕。

当湿漉漉的二人回到家时,已到了翌日的黎明。伊普西隆怀里的雨果流着冷汗,身子侧埋进人的臂弯中,本无血色的一张脸在炽白的廊前灯光下更显惨淡。

引导者前来迎接,撑开一角为雨果保暖身子的绿色斗篷,那之下,赫然掩盖着一条变了形的断腿。

引导者目光冷峭的朝上看,负伤的雨果不卑不亢还朝她笑着。

“我没事……”他的话一出口,便几近失声。引导者立刻让雨果闭嘴,转而示意伊普西隆代劳,替她解释清一切的来龙去脉。

他说,回来的路上山体滑坡 ,雨果没能躲过的被冲入了山下,不仅断了条腿,也被雨水浇坏了嗓子,无法说话。

“好在这里是星幽,雨果很快就醒了过来。”伊普西隆说,死人也有死人的便捷之处。

一旁的雨果点着头,像是在附和伊普西隆的证词。

两人的衣物被水冲洗得发亮,全然没有泥土的秽迹,虽然内心起疑,但引导者还是对雨果心疼甚过责骂的说了句,你活该。

之后,三人前去敲醒了音音梦,请她效劳为雨果进行急诊。一场手术很快被布置起来,伊普西隆横抱起雨果,带他进入了急救室。

引导者注意到,在伊普西隆离去时,他在餐桌注水的花瓶中快速插下了一朵山地百合。


雨果被囚禁在床,一条绑紧石膏的腿悬吊在空中。清晨又落了次小雨,窗外支来的样槐树叶还有未散的水淋淋的诗意。没有热烈的花,却顶着一树被夏宠爱的枝繁叶茂。

卧床的日子,这株植物一朝一夕的变化被雨果尽收眼底,他甚至可以在出院后攥写一部书,一部收录讴歌生命的赞美诗。他干笑几声,已经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了。

百无聊赖。雨果望着树叶,心却在思索天何时才会放晴。

这段时间,没人再见过雨果·埃奇沃思的笑。

摩根携着果篮前来探病,这位贪得无厌的盗贼头子坐下还没一会儿,就从五彩斑斓的慰问品中挑了只苹果,随便在袖口上揩干净,当着雨果的面率先啃了起来。

苹果!雨果眼馋的望着他,怎么偏偏是苹果!

“嘿小鬼你是怎么搞的!”他的语气中全然没有对待病号的同情,雨果甚至听出了奚落的意味:“笑出我前列腺液了,出去别跟人说你跟我摩根一起混过。”

“嘁。”也没见过你怎么照顾我。

雨果很正经的打量他:大哥,你以前到底罩过我什么?

“当然是在赌桌纵容你出千啊!如果我揭发你,你早被人揍出屎了。”

摩根一脸怎么带出你这只白眼狼的表情,雨果愤懑的扭过头,不再去看他。

妈的哪次赚钱不是被你吃了五成的分红,赢了分赃,输了当没我这人,你们Bod说话真不需要带良心。

安静的室内隐隐传出后槽牙啃食东西的声响,以及弥散的果肉烂熟的香味。雨果的注意力不住地集中在摩根嘴边渐渐消瘦下去的苹果身上。

摩根吃着苹果,感觉颇好,但转眼望进对面那双如饥似渴的眼神里时,心也不由地为之一撅。真可怜,他想,都没人帮他洗个苹果,现在的星幽真是世态炎凉,人心不古,只有老子的Bod还有点温暖。

可他忘了自己就是来探病的。

摩根舔干净上唇残留的汁液,坏笑一下。

一个馥郁浓香的红影从雨果的眼前掠过:“想吃吗?就不给你洗,气不气,气不气啊?”

雨果的脸色明显阴郁了下去,眉宇间叠起了皱。摩根笑他生病了开不起玩笑,起身劝慰地拍拍雨果的右肩,告诉他自己得走了。时光宝贵,他可不愿做陪护病号的折本工作。

“水果留这儿了。记得让那位护士小姐削了喂你吃,好福利啊瘦排骨!可惜大爷我无福消受。”

摩根到最后也没帮他洗好苹果,雨果将身后的一个软垫朝人溜达而走的背影狠狠掷去。

“给我滚……”就算面临声带再度受损的风险,雨果也要鼓足气喊出这句话。


温柔的音音梦小姐在帮他更换点滴。

门被轻轻叩响几下,引导者走入进来,简明直快往雨果触手可及的床面上搁下了一束橄榄色的槲寄生。

雨果用眼色代以言之,引导者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:

“在我所来的那个世界中,有一位与你同名异姓的诗人文豪,他死后,英吉利海峡其中一处弹丸小岛的岛民每年都会在忌日那天,在那个雨果的纪念像前供奉一束槲寄生。”

引导者的陈述沉稳而有张力,如一艘辟开水面的行舟,在这阳光初乍的病室往四周推送道道涟漪似的波纹。

随旁的音音梦在校对手里的档案,翻篇阅读的声音成为了引导者说话时永远的陪衬。

“根据当地人的信仰,这神奇的植物会给予生者幸福,佑死者永受缅怀。雨果,我觉得这个迷信挺有趣的,也跟你有缘分,给你一束槲寄生,希望你能早点康复吧。”

希望如此吧,我太久没下地走路了。雨果的眼神说。

引导者放下自己的祝福告别而去,倦容满面的雨果在她的身后微笑送客。音音梦陪笑地上前一步,叮嘱他“请多注意休息”,便也紧随了离去的大小姐。

走前,不忘轻掩上雨果的房门,确保他能独享这份宁静,好好养病。

雨果靠在枕垫上,指尖数次捻转这丛植物的梗茎,反复品味引导者刚才所说的人与故事,心里思忖受到祝佑的自己定是属于迷信相传的后一者。

有一件事只有雨果与伊普西隆才知晓,那是共属于两人的秘密。

掉落山崖那天,对地区的勘察已随一日的落日夕阳而暂告以段落,两人早早收拾了游玩的心情,准备原途折返。在路过一处断崖峭壁时,伊普西隆突然定住了脚步不肯再往前走了。

雨果随他渴求的视线向上望去,高耸参天的悬崖间,有一处被多年风雨冲刷出来的平坦坡度,生长的灌木郁然成林,而那片的绿色中点缀着星星洁白,出落了几朵高岭之花。

伊普西隆便是被其婀娜姿态吸引了心思。

随即,雨果不顾伊普西隆的劝阻,只身越上了崎岖的山体,在如犬牙交错般的天与山的交界间翻身跳跃。

岩石的表层生有许多地衣,雨果不慎脚底踩滑,坠入了深渊。当时已经暮色深浓,夜色下,山林的幢幢黑影盖过头顶,置入其中便寻觅不见光,伊普西隆好不容易才在山脚的树丛下找到失踪的雨果。

见面后,雨果从怀里掏出了为他撷下,尚还保护完好的百合花。瞧着一脸惊愕的伊普西隆,告诉他,瞧,花我都帮你摘来了,你总得笑一个讨好我吧?

当时的伊普西隆笑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,雨果苦笑着替他抹平嘴角上翘的弧度,说,够了。

之后下起了雨,沁人的雨水温存了两人的心,也埋藏了这段不易人知的故事。

那朵拼去半条命采来的花花期未过,如今被伊普西隆放入在白瓷的花瓶中,送来雨果的床边,为他如死潭般无聊的住院生活增添一丝的生气。

心情豁然开朗,他又哼起了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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