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四盾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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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果和大小姐抽烟。

圣女馆严禁烟火,雨果每次来瘾只得偷偷绕到馆邸后方的庭园内去解决,不少同他吸烟的战士们也是如此。

一根烟,在当余灰落尽,贪婪地抽干卷纸内最后的一口尼古丁时,他浮躁的心便又会趋于平静,有如逢春之际的大海,潮起涨落后性情再度乖顺,沉淀在自己的湾里。

昨夜欢度了一场良宵,事后雨果突然饶有兴味地观察了怪物的身体,而伊普西隆在睡觉,全然不知。

眼前的躯干随他主人的记忆一样满目疮痍,井然分布的肌肉上纵生着触人眼目的疤,这些旧伤,即将这个男人改造为伊普西隆时所留下的印证,也是现在的伊普西隆他从不示人的一段历史。

深浅不一的伤疤纵横密布,带有强横的视觉冲击,有如一丛疯长的荆棘,将伊普西隆层层负茧榨尽了养分,它茁壮而生,却又无法开出美丽的花。

雨果的指腹缓缓划过这些伤痕内的浅壑,每一处的凹陷都有深潜在其中的悲怆,正是这些埋入了伊普西隆体内的种种诱因,才由内自外彻底改变了他。

雨果不知道曾为克劳斯的男人在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,所有的未知使他不得了然。

过了会儿,他又重新睡下,却再也无法合上眼。身旁的伊普西隆酣睡时身体会浅浅的起伏,进行美好一般的韵动。雨果听着,又是一夜的无眠。

后院四筑的高墙生着茂密的常春藤,夏季时那就是一片碧绿的波浪,若有风,错落的叶簇便会随风折闪出破碎不堪的光影,在每一天的午后独自闪亮着。

现已入了秋,色转颓黄的旧叶仍伏在深红的砖面上,多种杂色混合,竟出现油画笔触的浓厚之美,仿佛万物之临终即是从每一处如此斑驳的秋景中而生。

雨果便站在这幅油画的斜对面,一个人吞云吐雾。

左侧的拐角,有一个悄悄溜进他视野的人影。

雨果发现后,出于礼貌率先打了招呼:“大小姐!”

引导者便鞋跟嗒嗒的走出墙根跑向他,靠拢之后却没任何表示,又不说一句话。雨果顺势去揉了揉她的头发。“来抓翘班的吗?”

引导者的视线平缓的向远望去,眼神没有变化的情绪。

雨果大概已经熟知了自家大小姐的个性,所以没催着她开口,而是耐心去等,顺便丢掉手里剩下的烟蒂。

雨果又从盒内抖出下一根,转手熟稔地抽上,片刻后,轻轻呼出了一团烟幕,浓郁的白色静静的渲染,浑浊了他们共同呼吸的空气。

雨果嘴边的幻境又在引导者眼底焕发另一番的迤逦异彩,她似乎能够感应那是在雨果肺里消化不了、排除体外亦拨散不开的一团愁。她若有所思,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人偶没有心,很多时候的情绪是她所无法理解的。

雨果及时注意到了引导者的视线。

“来一根吗?”

一双手把发皱的烟盒整个递到引导者眼前,人偶看了看,昂头用她一向不惊波澜的眸子去回望着雨果。雨果突然明白,转而低头埋怨自己。

“对呢,我怎么忘了,你是木头没有……”说着,手里的烟却被人接过了。

“……肺。”

引导者反复在手里把玩这根对她来说实属陌生的消遣品,她开口轻轻地问:“雨果,是谁教会了你抽烟?”

“一个老朋友,”雨果诚实地回答,随后一个急转调:“一个从两重意味上改变了我一生的混蛋。”

“感觉你很不喜欢他,这是恨吗?”

“不是。”雨果漫应了一声,“没有斯塔卡我还不一定活得下来呢。我只怨他没把我往正道上引。但——这又是谁的错呢?谁叫我与父母失联后偏偏去的是赌场。”

引导者看他的眼神仍没有变,一看就是没听懂的样子,雨果便失望的嗤鼻:“嘁。当我是在跟你废话,反正你也没听懂。”

“不是啊,我读过你的记忆。平时也去了不少次图书馆,所以你再当我是傻子,下次碾的白碎就是你。”引导者说。

雨果深觉大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
两人随后便不再多言,直到风把空中的烟味筛剔干净后,雨果才重新开口:

“我有个朋友……”

“伊普西隆吗?”

雨果气恼的一揉自己的头发:“你为啥就那么笃定是伊普西隆呢?跟我混一起的人难道就只有他吗,摩根呢?茱蒂丝呢……”他虽然在骂,话里的意思独独没有否定。

“可这也才三个啊……”

“你闭嘴,我还没数完!”

雨果自己赌了很久的气,才又说: “好吧这次还就是他……”

“你看看你!”

雨果劝欲发作的引导者适可而止。

他呼出一道烟:“你知道他人挺惨的吧,人送命在了涡里,变出来的怪物记忆又剩的不多,伊普西隆看起来人高马大,却在精神方面那么的萎缩。他平时脸臭,可能也是在痛苦自己的生平,等以后回到地面,要是还找不回他想要的记忆又该怎么办呢?我想了又想,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,为此还失了眠。你怎么想?”

引导者脱口而出:“你太多此一举了。”

“我这可是为伊普西隆着想。”

“可万一伊普西隆并不是想做回以前的自己,而是就像现在这样活下去,那你的担心不就是矫情了吗?”

引发者简单的一句话在他心中升起一阵哗然。

他开始反思,止不住的问自己,伊普西隆需要的到底是什么?难道果真是自己的想法太自私,情面上是帮伊普西隆的,实际却在为了一己私欲?

伊普西隆的脸逐渐重合了克劳斯的脸,在雨果模糊的眼里这两者的印象开始互相暧昧了起来。

雨果开始头痛,嘴里喃喃出一句胡话:“伊普西隆……到底是不是克劳斯呢。”

对啊,那到底是什么呢?

雨果的思绪还在神游,引导者又拉了拉他的衣角,将烟递上来:

“雨果,给我点燃,然后教我抽烟。”

雨果稍微欠下了身,帮大小姐完成了点烟,然后示意她看着自己学:将水松纸那边的烟嘴放入口中,配合呼吸的节奏在烟草燃烧的时间内缓慢地一口一口吸食。最后,所有的惬意都变成了吐出口的白气。

引导者看的很认真。雨果笑笑,让引导者接着打火机。

“就像这样,初学者可能只觉得呛。并非所有人都欣赏烟味,随个人性情吧。”

引导者尝试把烟衔在了嘴边,狠狠地吸着。但人偶没有肺,倒抽不了气,细长的烟灰越积越长,直到最后无法负重——接着,掉在引导者花似洁白的衣袖上,咻地引燃了一星火苗。

“火!”

“天啊,大小姐!”

两人慌张扑灭了小火,至于下半段时间里雨果如何跟引导者解释,自己真没办法帮她造一个肺出来抽烟;引导者又怎样暴殄天物,把点着的烟全塞嘴里,本身充当起一个烟灰缸作用的事儿,已经是后话了。

引导者整洁的衣物蒙灰一层,多了几处烧窟窿,雨果不至于她这么狼狈,但也弄脏了自己的领口,他们注视着对方,彼此心照不宣地笑。

把折了的烟蒂埋进角落的土里,两人决定回家,收拾收拾享用晚饭。

关于伊普西隆的事儿已被雨果抛在了脑后:一个行乐主义者,今天的忧愁不会带到明天,在这一点,雨果从不负他的信条。问题那么难懂晦涩,星幽界的日子那么长,在复活回地面之前,再慢慢的让他去想吧。

推开家门前,雨果开始教唆人偶:

“今天的事儿不许跟布劳提哦!别说我教了你抽烟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衣服就说是你自己玩火弄的。”

“嗯。”引导者以自己的权威担保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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